鲜呢。”
他显然,没有发现身后的她。
“噢。”我朝路理眨眨眼,“我们跑,怎么样?”
“什么?”他没听明白。
“跑啊,听听风的声音!”我一面说一面扯住他的手往前飞奔,他终于反应过来,慢慢跟上我的速度,他的腿,似乎变得矫健多了,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完全不像还在恢复期。
“哈哈,好玩吗?”我问他。
“好玩!”男生腿长,很快就变成了他拉着我往前,我快活极了,那种感觉像坐上了秋千一样,心一下子跟着荡得老高老高,我忍不住兴奋地尖叫,好多日子了,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放纵美妙。
不管是陈果李果还是王果果,都让她们见鬼去吧!哈哈哈哈哈!这一刻,只属于米砂,只属于路理,只属于米砂和路理!
然而,我并没有高兴多久,一件最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!
路理晕倒了!
那一刹那,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撞了一下,然后他迅速放开了我的手,重重地倒在了地面,我来不及拉住他,只听到他的头与地面撞击的一声闷响,还有他发出的低微的一声呻吟。
“路理你怎么了?”我尖叫着,弯下腰试图要扶他起来,但一切都是徒劳,他很重,我根本搬不动他。他苍白的唇,紧闭的双眼,还有脸上安静的表情吓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,所有急救课上讲的安全知识全都一下子在我的脑子里蒸发了。我只能俯下身去,麻木地做着一个徒劳的动作——双手按住他的肩膀,来来回回地摇动他的身体。忽然,我感到身子被人用力一推,是陈果!她从包里迅速取出药、矿泉水,接着,用一只手轻轻托住他的后脑勺,又拧开矿泉水盖子,送到他嘴边,他便自然地双唇微启,她乘机连药带水的灌了下去。然后她拿出她的电话,熟练地按了三下——120。
做完这一切,她似乎只用了半分钟。
她依然蹲在地上,把路理的头再稍稍用手臂托得高一点,这样,路理整个人就好像倒在她怀里一般,这真是个强势到极点的动作。
周围已经开始聚集一些人群,我完全听不到他们在窃窃私语什么,人生中令我难堪的时刻也许远不止今天这一次,但却绝对是最令我后悔和无助的。
我必须做点儿什么来令我自己好过点。于是我也顺势伸出手去,想握住路理的手,但被陈果迅速发现,她在我还未伸及的手背上用力一拍,小声但有力地说:“这里不需要你,你走吧!”
聚集的人更加多了,他们像是为了给这出戏布景,此时齐齐发出哗然的感喟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我极力发出平稳的声音,额头已经开始冒汗,我喃喃地说,“他怎么样?会不会有事?”
陈果抬起头来,血红的眼睛盯着我,对我说:“是你让他跑的吗?”
是我。
但我没有勇气点头。她就像张开翅膀准备向我扑来的老鹰,无比盛气凌人,一下子令我缩小很多,我只是僵在那里,小声答:“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她没有听见,也许是装作没有听见,总之她不再理会我,而是轻拍着路理的脸,对他说:“坚持一下,救护车马上就到了,你不会有事。”
那神情,俨然是母亲在看护一个婴儿。
我也想蹲下去,和她一起呼唤他,帮助他。可是我深知,我已没有这个资格,就算有这个资格,我也没这个本事,我只能手软脚软地蹲在那里,和路理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,什么都做不了。
120急救车很快就赶到了,陈果和人群中面目模糊的好心人一起把路理弄上了车。而我仍然蹲在那里,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,自始至终,她的视线都没有再往我这边打量一次,车子很快绝尘而去,我慢吞吞地站起来,走到路边,下意识地打了一辆车跟着救护车,司机问我救护车上的人是谁。是谁?他是谁?路理?我的爱人?一个朋友?老同学?被我的无知加害的人?我没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。
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让他跟我一起跑,也无从猜测这一跑对他意味着什么,到底有多严重。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,那就让那辆救护车碾死我算了。
我脑子里反复回荡的,只有陈果对我说的那几句话:“你知道他刚出院不久么?知道他晚上不宜出门么?你知道一点点的感冒发烧会给他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么?米砂小姐,如果要找王子陪你散步,我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,路理要休息了!”
她是对的,我竟然没想到,尽管她是我的“敌人”,但她的话,就是对的。
我为什么不听??????
到了医院,他被两三个戴口罩的护工围着,吵吵嚷嚷地送进了急诊室,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陈果忙上忙下,打电话,向医生问询,但我却不敢上前一步,了解他到底伤得有多重。
我和陈果隔着一定的距离坐着,她始终不看我一眼,只当我不存在。但,路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,否则,她毫不留情把我拎起来甩出去都有可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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